根据监控录像的画面显示,戴着面具的男人是从楼上走下来的。可惜,所有的监控设备都在走廊里,无法拍到房间里的真实情况。
此时,一个新的疑问浮现在脑海里:那个人渣就不怕傅正南半夜回到卧室,撞破他的好事吗?
她立即调出了书房门口的监控,发现傅正南一直没有走出过书房。
看来,对方是认定了傅正南一旦选择睡在书房,就不可能再去影响自己的计划。
那个人渣为了作恶,倒是没少下功夫啊!
她轻哼了一声,随手关上电脑,悄悄走出了书房。
回到卧室后,她拿起手机,拨通了李小娴的电话号码。
“小娴,面具男昨晚又来了,我肯定他就是傅正北。”她咬牙切齿地说道,声音里染着怒意。
“证据收集齐了吗?”从电话那头传来李小娴焦急的询问。
一提到这件事,她的气就不打一处来,牙齿咬得“咯咯”作响。
“目前没有找到精斑,所以还没办法告他,我只能先忍下来了。”她的胸腔积满了怒气,说的每个字都像从牙齿间挤出来的。
“清雨,只有拿到精斑才可以。”李小娴顿了几秒,语气极其坚定,“你下回一定要想个办法,让他在你身上留下精.液。”
闻言,宋清雨的眉头皱在了一起。对方刻意抹去了所有痕迹,就是不想让她收集到证据。每次她的反抗都毫无作用,如何才能逼着男人留下证据?
“小娴,你有什么好办法吗?”
“你没找到精斑的话,说明他肯定戴套了。反正你现在都被他强.奸了,下回就别不要抵抗,你还要主动帮他,让他射在你的身上,这样就能留下精.液了。”
“好恶心!”她皱着眉头答道。
这个建议让她觉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,要帮那个人渣做这种龌龊之事,还不如杀了她来的痛快。
李小娴轻轻叹了一口气,自知这个做法确实有些难为她,“如果不行的话,还有一个办法。”
她眸光一闪,眼底流光四起,激动的问道:“什么办法?”
“你别吃避孕药了,等着怀孕吧。孩子出来做一下亲子鉴定,就知道父亲是谁了。”
“不可能!”她厉声拒绝道。
她根本不想跟那个人渣有任何瓜葛,以后要是怀了他的孩子,势必要跟他产生更深的联系,这是她坚决不能接受的。
“那不得了!你要是不想怀孕,就只能用第一个办法了。”李小娴无奈地说道。
“我考虑一下吧。”
她黯然的叹息一声,随后掐断了电话。
还没让那个人渣付出代价,她反倒把自己逼到了绝路。他怎么变得这么狡猾,现在对付他竟然这么难?
就在此时,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断了她的思绪。
“少爷,不好了,出事了。”赵树焦急的声音从门外传来。
宋清雨顿觉呼吸一窒,浑身的血液逆行而上,仿佛全部涌到了脑袋上。
莫非傅正南出什么事了?
怀着一颗忐忑不安的心,宋清雨飞快地跑向了书房。
赵树满脸严肃地站在书房里,额头和鼻尖渗出了细密的汗珠,一看就是急匆匆地跑来报信儿。
“出什么事了?”傅正南英挺的眉宇深深的蹙起,俊眉敛沉得有些阴霾。
“警察在后山发现了贺阿姨的尸体,确认她死亡的时间应该是在昨天夜里,而且她是被人用绳子勒死的。”赵树说话时的表情异常的肃穆。
听到贺阿姨的死讯,她先是一惊,随后巨大的失落感向她袭来。
她还期待着能够跟贺阿姨当面对质,从而为傅正南洗刷冤屈,然后抓住真正的幕后黑手,让对方得到应有的惩罚。这下子所有的希望都破灭了。
不过,这个消息也证实了她的猜测,装神弄鬼的事确实跟贺阿姨脱不了干系。
“看来,当时贺阿姨真的没死。”她的声音沉凝了一些,顿了几秒,拧眉问道,“泳池里的人是谁?”
言毕,她用余光扫过傅正南,见他寒着一张千年玄冰似的脸,深邃的眉峰聚在了一起,嘴角下压得更加明显。
“少奶奶,闹鬼的影像出现之后,少爷怀疑贺阿姨并没有死,就派人到她常去的地方去找,同时到公安局了解情况。”
赵树的话倒是提醒了她,昨天三个人分析完案情后,傅正南确实吩咐他悄悄打听贺阿姨的下落,可惜他们还是晚了一步。如果能早点发现她还活着,或许还能保住她的性命。
凶手这么迫不及待的杀人灭口,很可能是察觉到一些风吹草动,以后再想抓住凶手就会难上加难。
想到这里,她的嘴角一压,阴云在眼底蔓延。
此时,沉寂半天的傅正南突然开腔,声音冷得没有一丝温度,“警察那边怎么说?”
赵树一五一十地汇报道:“警察当时验证死者身份后,就把死者交给了家属。结果,她的家属马上就把遗体火化了。”
傅正南邪肆地挑了挑眉,冷嗤一声:“做贼心虚。”
她明白男人话里的意思:一般情况下,亲人被无辜杀害后,家属肯定会追着警察讨个税法,至少也要让人将遗体做个鉴定,而不是如此着急的处理遗体,由此可见,这其中肯定有猫腻。
“少爷说的没错。”赵树微微颌首,继续汇报,“至于泳池里的那个人,要么是贺阿姨假死,要么就是别人冒充的。但是没想到,这件事还没调查清楚,真的贺阿姨竟然死了。”
话音刚落,她的心顿时沉到了谷底。虽然他们之前推测的没错,但是现在已经死无对证。而且,有人赶在他们查清楚之前就对贺阿姨下手,说明凶手极力想要嫁祸傅正南,简直不达目的不罢休。
“正南,接下来该怎么办?”她的双眸里写满了忧虑,心头狠狠地颤了一下。
“静观其变。”傅正南一字一句地说道。
看着男人胸有成竹的表情,她稍稍松了一口气。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,她发现傅正南的脑子很好使,似乎遇到什么事情都能想到办法。既然他都这么说了,那就等到对方露出马脚再行动吧。
正在这时,有人用力地叩击书房的门。
她顿时产生一种不好的预感,双手不自觉得握成了拳头。
“少爷,有警察来找您。”门外的佣人大声喊道。
听到“警察”二字,她的心底波澜乍起,目光不由沉了沉,漂亮的眉头皱的更紧。
最近似乎见警察的次数多了点,而且每次都不是什么好事,这次恐怕也是来者不善。
傅正南的眉宇沉沉的敛起,从齿缝中蹦出两个字,“请进。”
赵树走过去打开书房的门,看到一名警察站在门口。房门打开的瞬间,警察双眼扫视了一圈,最后定格在傅正南身上。
警察径直走到他面前,上下打量了一番,沉声问道:“你就是傅正南吧?”
“我是。”他淡定地回答,从声音里听不出任何情绪。
“我们怀疑你和昨夜发生的命案有关,请你跟我们走一趟。”警察阴沉着脸,口气极其强硬。
警察的话令宋清雨心头一紧。
昨夜的命案,不就是贺阿姨的那桩嘛,傅正南怎么可能跟她的死有关?
自己刚看过监控录像,他进入书房之后就没有离开过,况且他身体不便,也不会隐身之术,如何避开别人跑到后山去杀人?
她面色一僵,急忙解释说:“警察同志,昨晚他一直待在家里,根本没有出过门,又如何去杀人?不信的话,你们可以查看这里的监控录像,肯定能找到他不在场的证据!”
然而,对方显然觉得她说的话没有任何参考价值。在警察眼里,嫌疑犯家里的监控录像能有几分可信度?
警察斜睨了她一眼,视线重新落回到面色阴沉的男人身上,厉声说道:“傅正南,人证物证俱在,目前无法排除你的嫌疑,先跟我们回去录个口供。”
说罢,警察移步到傅正南的轮椅后面,想要直接将他推出书房。
傅正南未发一言,一双浓眉紧拧,俊逸的脸庞显得更加阴沉。
眼瞅着警察就要将他带走,她猛地向前一大步挡在轮椅前面,倏地张开双臂,目光异常坚决,声嘶力竭地低吼一声,“他没杀人,你们不能带走他!”
警察没料到她会突然冲出来,眼底划过一抹不屑,嘶吼道:“你要妨碍警察执法的话,我会连你一起带走。”
闻言,她黑白分明的眼底,瞬间浮上来几缕红色的血丝,双眼瞪得像拳头一样大。
带走就带走!她正好跟傅正南做伴!
就在她要开口回应警察的时候,坐在轮椅中的男人微斥一句:“清雨,别胡闹。”
他抿着嘴唇冲她摇了摇头,示意她不要直接跟警察对抗。
“你凑近一点,我有话对你说。”
傅正南的语调已不似刚才那般冷硬,面色却依然阴沉得如同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天幕。
她顺从地蹲了下来,视线保持与他平行,一双杏眸里写满了委屈。
他摸索着将手放在女人乌黑的秀发上,轻轻拍了拍她的脑袋,柔声说:“清雨,不要着急,俗话说‘清者自清’,我没做过,警察不会把我怎么样。”
“可、可是”她急得说话有些结巴,心跳早已凌乱起来,无法抑制住心中的紧张和不安。
“我不会有事的,你在家乖乖等我回来。”他刻意将语调放缓,声音里包含着疼惜和宠溺。
她知道傅正南是在安慰自己,积聚在胸腔里的某种情愫,仿佛即将要爆发出来,眸子酸胀得厉害。
“警察同志,我们走吧。”傅正南磁实的声线冷淡沉稳,眉宇间藏着一种镇定自若的魄力。
她万分不舍地站起身来,目送着警察带着傅正南走出了书房。
“少奶奶,您放心,我会照顾好少爷的。”赵树临出门前扭头说了一句,然后跟着警察一起走了出去。
怎么可能放心的下?!
明摆着有人想要陷害傅正南,刚才警察说已经掌握了人证和物证,那就证明敌人是有备而来,他一定会被逼问是不是凶手,万一警察不相信他的话,会不会一直将他扣留在公安局里?
她急得满房子打转,根本无法安抚自己的情绪,似乎只有不停地踱步,才能刺激到脑细胞,让她想出救回傅正南的办法。
到底谁有这个能力去公安局捞人呢?
思来想去,这件事不能告诉爷爷和姑妈,老人家岁数大了,万一急出个好歹来就麻烦了。